牡丹自野生变为人工栽培后,品种越来越多,观赏价值越来越大,人们对它青睐有加。"唯有牡丹真国色"是诗豪刘禹锡赞美牡丹的名句,刘禹锡为了表达自己对牡丹花青眼以待,不惜把芍药放到"妖无格"的位置,把荷花说成"净少情"的角色。
牡丹进入诗人的视野之后,便成了各种心情的承载物,我们通过牡丹可以回望历史上特定人物在特定时期的特有心情。
试看唐代诗人白居易的《白牡丹》(其一):
白花冷淡无人爱,亦占芳名道牡丹。
应似东宫白赞善,被人还唤作朝官。
诗的大意是:白牡丹冷冷清清没人喜欢,竟也占用美好的名字叫做牡丹。这就好像我白居易做了一个东宫赞善,也被人称为是朝廷官员。
东宫是太子住的宫殿,东宫赞善是一个闲官。当时白居易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四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有得到重用,他认为自己空得一个朝官的头衔,离他关心苍生兼济天下的理想还是远了一些。
唐朝的时候,牡丹以深色为佳,紫色牡丹和红色牡丹最得人喜欢。李白把杨贵妃比作带露含香的"一枝红艳"牡丹。最早登上花王位置的恰是"魏紫"。
白居易拿白牡丹比况自己,花就是人,人就是花。白居易不受重用的失落感和郁闷你感觉到了吗?
梅尧臣是北宋诗人,晚年在国子监任职,他作了一首《紫牡丹》诗,通过赞赏紫牡丹来表达自己身在重要位置的自得心情。
苏轼曾经有一段时间夹在变法与守旧两党之间,为人处事"黑白太明"不会耍滑,经受着来自双方的打击。他被贬杭州时在一座寺庙里看到了一朵黄牡丹,就把自己的一腔心事托付于它:"一朵淡黄微拂掠,鞓红魏紫不须看。"作者情之所系,全在那朵异于众花的黄牡丹,至于唐宋以来一直备受青睐的鞓红、魏紫牡丹自己就不必再看了。
独赏黄牡丹,在这里要传递的心音实际上是不媚俗,不盲从,固守自己的观点。那种不屈,那股倔强都托付给一朵黄色的牡丹花了。
牡丹花原本不识悲喜,不懂坚守与依附,但诗人们将这些附着在它身上,它就成了解读诗人特定时刻特定心情的密码了。
所以透过牡丹花,你可以回看诗人的追求,了解诗人的悲欢,判断诗人的得志与失落。
牡丹花开花照人眼,诗人心情枝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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