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久久散文网 > 杂文 > 《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译文》这是优秀的文言文翻译译文文章,希望可以对您的学习工作中带来帮助!

《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1、《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传习录

原文:

先生①曰:“吾教人致良知在‘格物’上用功,却是有根本的学问。日长进一日,愈久愈觉精明。世儒教人事事物物上去寻讨,却是无根本的学问。方其壮时,虽暂能外面修饰,不见有过,老则精神衰迈,终须放倒。譬如无根之树,移栽水边,虽暂时鲜好,终久要憔悴。”

问:“读书所以调摄此心,不可缺的。但读之之时,一种科目意思牵引而来。不知何以免此?”先生曰:“只要良知真切,虽做举业,不为心累。纵有累,亦易觉克之而已。且如读书时,良知知得强记之心不是,即克去之;有欲速之心不是,即克去之;有夸多斗靡之心不是,即克去之。如此亦只是终日与圣贤印对,是个纯乎天理之心。任他读书,亦只是调摄此心而已,何累之有?”曰:“虽蒙开示,奈资质庸下,实难免累。窃闻穷通有命,上智之人,恐不屑此。不屑为声利牵缠,甘心为此,徒自苦耳。欲屏弃之,又制于亲,不能舍去,奈何?”先生曰:“此事归辞于亲者多矣。其实只是无志。志立得时,良知千事万事只是一事。读书作文,安能累人?人自累于得失耳!”因叹曰:“此学不明,不知此处担搁了几多英雄汉!”

又曰:“诸君功夫,最不可助长。上智绝少,学者无超入圣人之理。一起一伏,一进一退,自是功夫节次。不可以我前日用得功夫了,今却不济,便要矫强做出一个没破绽的模样。这便是助长,连前些子功夫都坏了。此非小过。譬如行路的人遭一蹶跌,起来便走,不要欺人做那不曾跌倒的样子出来。诸君只要常常怀个‘遁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之心,依此良知忍耐做去,不管人非笑,不管人毁谤,不管人荣辱,任他功夫有进有退,我只是这致良知的主宰不息,久久自然有得力处。一切外事亦自能不动。”又曰:“人若着实用功,随人毁谤,随人欺慢,处处得益,处处是进德之资。若不用功,只是魔也,终被累倒。”

先生一日出游禹穴,顾田间禾曰:“能几何时,又如此长了!”范兆期在旁曰:“此只是有根。学问能自植根,亦不患无长。”先生曰:“人孰无根,良知即是天植灵根,自生生不息。但着了私累,把此根戕贼蔽塞,不得发生耳。”(取材于《传习录·黄修易录》)

注释:①先生:王守仁,别号阳明。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军事家。心学集大成者。

译文:

先生说:“我教导人获得良知需要在‘格物’上用功,它还是有根基的学问。一天比一天有所进步,时间越长就会越觉得精通和明白。后世儒生们教别人在万事万物上去寻求探讨,那还是没有根基的学问。当人壮年的时候,虽然暂时还能修饰表面,不让过失显现,到老年时就精力衰竭,最终应该支撑不住。例如没有根的大树,把它移栽到水边,虽然短时间内树生机勃勃,但最终时间一久自然会枯萎而死。”

有人问:“读书就是为了调理修养我的心,它是必不可缺的。然而在读书的时候,一种科举的思虑随之产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呢?”先生说:“只要良知真实恳切,即便是为了科举考试,也不会被心牵累。就是有了牵累,也容易发觉并克制它罢了。例如读书时,良知感觉勉强死记的想法不对,就克服它;良知感觉有求速的想法不对,就克服它;良知感觉有自夸好胜的想法不对,就克服它。像这样一来,也只是成天把自己的所学所得与圣贤的心彼此印证,就是一个纯然合乎天理的心。无论如何读书,也只是修养此心罢了,有什么牵累呢?”有人问:“先生虽然承蒙您启发,无奈我资质低下,的确很难除去科举功名的牵累。我听说人的穷困和通达都是由命运安排,天资聪颖的人,恐怕对科举等事情会不屑一顾。不屑被声名利禄缠绕,心甘情愿为科举而读书,我只能独自苦恼罢了。想摒除科举这个念头,又被父母双亲管制,不能抛弃,到底怎么办?”先生说:“把这类事情归罪于父母的人真是太多了。这实际上只是没有志向。志向确立的时候,千事万事只是良知一件事。读书作文,怎么能够牵累人呢?人还是被自己的那个计较得失的心给牵累了啊!”先生因而感叹地说:“这是良知的学问不清楚,不知道在这里耽搁了多少英雄好汉!”

先生又说:“各位做功夫时,千万不要拔苗助长。上等智慧的人很少,一般学者没有直接进入圣人境界的道理。一起一伏,一进一退,这自然是做功夫的秩序。不可因为我从前用了功夫,而到现在这功夫却不能帮助了,我还勉强装出一个没有破绽的样子。这就是助长,这种做法连从前的那点功夫也给损坏了。这可不是小的错误。这就好比一个人走路遭遇跌了一跤的状况,站起来就走,不要假装一副没有跌倒的模样来欺骗人。各位只要经常怀着一个‘遁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的心,根据这良知忍耐地做下去,不在乎别人的嘲笑、诽谤、称誉、侮辱,任凭别人功夫有进有退,我只要把良知做我心的主宰,时间久了自会感到有力。也自然不会被外面的任何事情所动摇。”先生又说:“人如果踏实用功,不论别人如何诽谤,如何侮辱,依然会处处受益,处处是推进品德修养的资助。如果不用功,别人的诽谤和侮辱只会有如魔鬼,最终会被它累垮。”

有一天先生去大禹墓游览观光,他看着田间的禾苗说:“仅几天工夫,禾苗又长高了!”范兆期在旁边说:“这只是因为禾苗有根。做学问如果自己能种根,也不用担心它不进步。”先生说:“哪一个人没有根,良知就是天生的灵根,自然会生生不息。只是因为被私欲牵累,把这灵根残害蒙蔽了,使它不能正常地生长发育罢了。”

《传习录·黄修易录》

2、王安石《读《江南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王安石《读《江南录》》原文及翻译王安石

原文:

故散骑常侍徐公铉奉太宗命撰《江南录》,至李氏亡国之际,不言其君之过,但以历数①存亡论之。虽有愧于实录,其于《春秋》之义②,箕子之说③,徐氏录为得焉。

然吾闻国之将亡必有大恶,恶者无大于杀忠臣。国君无道,不杀忠臣,虽不至于治,亦不至于亡。纣为君,至暴矣,武王观兵于孟津,诸侯请伐纣,武王曰:“未可。”及闻其杀王子比干,然后知其将亡也,一举而胜焉。季梁在随,随人虽乱,楚人不敢加兵。虞以不用宫之奇之言,晋人始有纳璧假道之谋④。然则忠臣国之与也,存与之存,亡与之亡。

予自为儿童时,已闻金陵臣潘佑以直言见杀,当时京师因举兵来伐,数以杀忠臣之罪。及得佑所上谏李氏表观之,词意质直,忠臣之言。予诸父中旧多为江南官者,其言金陵事颇详,闻佑所以死则信。然则李氏之亡,不徒然也。

今观徐氏录言佑死,颇以妖妄,与予旧所闻者甚不类。不止于佑,其它所诛者,皆以罪戾,何也?予甚怪焉。若以商纣及随、虞二君论之,则李氏亡国之君,必有滥诛,吾知佑之死信为无罪,是乃徐氏匿之耳。

何以知其然?吾以情得之。大凡毁生于嫉,嫉生于不胜,此人之情也。吾闻铉与佑皆李氏臣,而俱称有文学,十余年争名于朝廷间。当李氏之危也,佑能切谏,铉独无一说,以佑见诛,铉又不能力诤,卒使其君有杀忠臣之名,践亡国之祸,皆铉之由也。铉惧此过,而又耻其善不及于佑,故匿其忠而污以它罪。以佑观之,其它所诛者又可知矣。噫!若果有此,吾谓铉不惟厚诬忠臣,其欺吾君不亦甚乎!

【注】①历数:指帝王继承的次序。古代迷信说法,认为帝位相承和天象运行次序相应。②《春秋》之义:臣子为君亲讳,礼也。③箕子之说:周武王灭商后,问商纣王的叔叔箕子商灭亡原因,箕子不讲商的恶,只讲存亡之理。④晋国向虞国借道讨伐虢国,宫之奇劝谏,虞君不听,为晋回军时所灭。

译文:

已故的散骑常侍徐铉奉(宋)太宗的命令撰写《江南录》,当写到李煜亡国的时候,他不谈君主的过错,只按历代存亡的旧例来谈论这件事。这虽然愧于实录,但在(遵守)《春秋》臣不言君过之大义上,徐氏的写法算是恰当的。

但我听说国家将要灭亡时,(国君)一定有大的恶行,恶行没有比杀害忠臣更大的。国君即使无道,但如果不杀害忠臣,(那么)虽然不会得到大治,但也不至于亡国。商纣王做国君,残暴到了极点。周武王在孟津巡视军队时,诸侯都请他去讨伐纣王,武王说还不行。等到听说杀了王子比干,然后知道商纣王要灭亡了,所以一发兵就取得了胜利。季梁在随国当政的时候,随国虽然十分混乱,但楚国却不敢攻打它。虞侯因为没有采纳宫之奇的意见,晋国才有了要得到璧玉而假装借路的计策。这样说来,忠臣和国家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忠臣在则国在,忠臣被杀则国家也跟着灭亡。

我从小时起,就听说过南唐的臣子潘佑因为直言进谏而被杀,当时大宋趁机派兵前来征讨,历数南唐后主残杀忠臣的罪过。等得到潘佑上谏李后主的表章,拿来看,言辞和用意都十分正直坦率,这是忠臣的言论呀。我的诸位伯父叔父以前有很多做过南唐的官员,他们说到南朝的事情十分详细,我(从他们那儿)听到关于潘佑的死因应该是可信的。既然这样,那么李煜的灭亡,就不是平白无故的。

现在看徐铉的《江南录》中写潘佑的死,极像是胡编乱说,与我过去听说的很不相同。不止是对潘佑的死,其他被杀的人,(《江南录》认为)都是因为犯罪而被处死,为什么呢?我感到很奇怪。如果用商纣王和随国国君的旧事来衡量这件事,那么李煜作为亡国之君,一定有滥杀忠臣之事,由此我确信潘佑是无罪而被杀的,这一定是徐铉隐瞒了事实的真相。

凭什么知道它一定是这样的呢?我是根据人之常情推知的。一般说来诋毁是由嫉妒产生,嫉妒是由己不如人产生的,这是人之常情啊。我听说,潘佑和徐铉都是李煜的臣子,并且都以有文采学问被称道,十余年间在朝廷争夺名位。在李氏王朝危机之时,潘佑直言相谏,徐铉却不上一句谏言。在潘佑被杀时,徐铉又不能极力劝谏,最终使自己的国君落了个杀忠臣的罪名,遭到灭国之祸,这都是徐铉的缘故啊。徐铉害怕这个过失被人知道,又为贤能比不上潘佑而羞耻,所以隐瞒了潘佑的忠臣行为而以其他的罪名诬蔑它。从(对待)潘佑的事来看,其他被杀的人,也能够推知(其他原因)了。唉,如果真有这样的事的话,我认为徐铉不只事大大的诬蔑了忠臣,他对我们大宋君主的欺骗不也是很严重吗?

王安石《读《江南录》》

3、《三国志·蜀书·黄忠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三国志·蜀书·黄忠传》原文及翻译三国志

一、原文:

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也。荆州牧刘表以为中郎将,与表从子磐共守长沙攸县。及曹公克荆州,假行裨将军,仍就故任,统属长沙守韩玄。先主南定诸郡,忠遂委质,随从入蜀。自葭萌受任,还攻刘璋,忠常先登陷陈,勇毅冠三军。益州既定,拜为讨虏将军。建安二十四年,于汉中定军山击夏侯渊。渊众甚精,忠推锋必进,劝率士卒,金鼓振天,欢声动谷,一战斩渊,渊军大败。迁征西将军。是岁先主为汉中王欲用忠为后将军,诸葛亮说先主曰:“忠之名望,素非关、马之伦也。而今便令同列。马、张在近,亲见其功,尚可喻指;关遥闻之,恐必不悦,得无不可乎!”先主曰:“吾自当解之。”遂与羽等齐位,赐爵关内侯。明年卒,追谥刚侯。

(选自《三国志?蜀书六》,有删改)

二、翻译:

黄忠,字汉升,南阳人。荆州牧刘表任命他为中郎将,与刘表的侄子刘磐一起驻守长沙郡的攸县。曹操平定荆州后,黄忠代理副将军,仍任原职,归长沙太守刘玄统辖。刘备南下平定各郡,黄忠就归附了刘备,随之一起入蜀。在葭萌受命回军攻打刘璋,黄忠经常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勇猛刚毅为蜀军之首。益州平定后,被任命为讨虏将军。建安二十四年,在汉中定军山攻击夏侯渊。夏侯渊兵马精锐,每次征战黄忠都冲在最前面,带着鼓励士兵,进军鼓声振于天,呐喊声震动山谷,一战就斩杀了夏侯渊,其军队被打得大败,黄忠被晋升为征西将军。这一年,刘备立为汉中王,想以黄忠为后将军,诸葛亮劝说刘备:“黄忠的名望无法与关羽、马超相比,如今要让他们官位相等,马超、张飞都亲眼看到黄忠的战功,还可以向他们说明;关羽远在荆州,恐怕不会高兴,能否取消这一任命呢?”刘备说:“我自会向他说清楚。”于是,黄忠取得了与关羽相同的官位,封爵关内侯。第二年,黄忠去世,追加谥号为刚侯。

4、赵与时《宾退录·李之才》原文及翻译译文

赵与时《宾退录·李之才》原文及翻译赵与时

原文:

①李之才,字挺之,青社人。天圣八年同进士出身。为人朴且率,自信,无少矫厉。师河南穆伯长。伯长性庄严寡合,虽挺之亦频在诃怒中。挺之事先生益谨。尝与参校柳文者累月,卒能受《易》。

②挺之初为卫州获嘉县主簿,权共城令。所谓康节先生邵尧夫者,时居母忧于苏门山百源之上,布裘菜食,且躬爨以养其父。挺之叩门上谒劝其习性命之学。康节谨拜,悉受业。世所谓康节先生之《易》者,实受之挺之。

③挺之器大,难乎识者,栖迟久不调。或惜之,则曰:“宜少贬以荣进。”友人石曼卿独曰:“时不足以容君,君盍不弃之隐去?”再调孟州司法参军。时范忠献公守孟,亦莫之知也。忠献初建节钺守延安,送者不用故事,出境外。挺之独别近郊。或病之,谢曰:“故事也。”居顷之,忠献责安陆,独挺之见之洛阳。前日远境之客,无一人来者。忠献于是乎恨知挺之之晚。

④友人尹师鲁以书荐挺之于叶舍人道卿,因石曼卿致之曰:“孟州司法参军李之才,年三十九。能为古文章,语直意邃,不肆不窘,固足以蹈及前辈,非吾所敢品目。而安于卑位,颇无仕进意,人罕能知之。其才又达世务,使少用于世,必过人远甚。幸其贫无赀,不能决其归心,知之者当共成之。”曼卿报师鲁曰:“今之业文好古之士至鲜,且不张,苟遗若人,其学益衰矣,是师鲁当尽心以成之者也。吾素不喜屈谒贵仕,以挺之书,凡四五至道卿之门,通焉而后已。道卿且乐荐之,以是不悔。”挺之遂得应铨新格,改大理寺丞。会曼卿与龙图阁直吴学士遵路调兵河东,辟挺之泽州佥署判官。于是泽人刘仲更从挺之受历法,世称刘仲更之历,远出古今。在泽,转殿中丞,丁母忧。甫除丧,暴卒于怀州守舍。时友人尹子渐守怀也,子渐哭挺之过哀感疾,不逾月亦卒。挺之葬青社。

(选自赵与时《宾退录》,有删改)

译文:

李之才,字挺之,是青社人。天圣八年同进士出身。为人质朴而且坦率,很自信,没有一点点造作勉强的样子。拜河南穆伯长为师。伯长性情庄重严肃很不合群,即使是挺之也经常处在他的呵斥和怒气之中。李挺之侍奉先生更加恭谨。他曾经参与校订柳宗元的文章好几个月,最终能够传授《易经》。

李挺之最初担任卫州获嘉县主簿,暂时代理共城令(官职)。世人所说的康节先生邵尧夫,当时在苏门山百源之上为母亲守孝,把粗布衣服当做皮裘穿,把蔬菜当做主食,并且亲自生火做饭来赡养他的父亲。李挺之上门拜访,劝说他学习关于万物的天赋和禀受的学说。康节先生恭谨拜师,全将学业继承下来。世人所说的康节先生的《易经》,实际上是从李挺之那里学习、传承过来的。

挺之的器量很大,世上很难有懂他的人,(他)漂泊失意,很久都不能升职。有人替他感到惋惜,他就说:“应当把小的贬职当做荣升。”只有友人石曼卿说:“世俗不能够容纳你,你为何不远离世俗而隐逸山林呢?”又调任孟州司法参军。当时范忠献公守孟州,也不能够了解他。起初范忠献持节钺镇守延安,送别的人不采用旧例,一直送到境外,只有李挺之在近郊道别。有人诟病非议他,李挺之告诉他们说:“这是旧例。”没有多久,范忠献责守安陆,只有李挺之到洛阳拜见他。以前送他到远郊的人,没有一个来。这时范忠献悔恨了解李挺之晚了。

友人尹师鲁用书信向舍人叶道卿推荐李挺之,通过石曼卿送信,说:“孟州司法参军李之才,年纪三十九。他能写古文,语言直白意蕴深邃,既不过于放纵也不显得拘谨,本来就足以赶得上前辈,不是我所能品评的。但是他能够安于低微的官位,一点也没有强求升官进职的意思,人们很少能够了解他。他的才能又通达世务,假如稍稍被时世所用,一定超过当世一般人很多。幸亏他贫穷没有钱,不能使他的归隐之心决绝,了解他的人应当共同来成就他。”石曼卿回复尹师鲁说:“现在专门从事写文章爱好古文的人非常少,而且声名不为人所知,如果遗漏了这样的人才,那么古学就会更加衰落了,这就是师鲁你尽心来成就他的原因吧。我向来不喜欢屈意拜谒权贵高官,因为推荐挺之的信,一共有四五次到道卿门上拜谒,直到把信送达后才停止。况且叶道卿乐意举荐他,所以我不后悔。”李挺之于是能应选新的官职,改任为大理寺丞。恰逢石曼卿与龙图阁直吴学士遵路调兵往河东,征召挺之为泽州佥署判官。于是泽州人刘仲更跟从李挺之学习历法,世人称道刘仲更的历法,远远地超出古今历法之上。在泽州,转任殿中丞,遭逢母亲丧事。刚一除丧,就突然死在怀州守舍,当时是庆历五年二月。当时友人尹子渐镇守怀州,子渐哭悼李挺之过于哀痛感染疾病,不到一个月也死了。李挺之安葬在青社。

赵与时《宾退录·李之才》

5、杜牧《燕将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杜牧《燕将录》原文及翻译杜牧

原文:

谭忠者,绛人也。忠豪健喜兵,燕①牧刘济与二千人,障白狼口。元和五年,中黄门②出禁兵伐赵,魏牧田季安曰:“赵诚虏,魏亦虏矣,计为之何?”其徒言曰:“愿借骑五千以除君忧。”季安大呼曰:“壮夫哉!兵决出。”

忠其时为燕使魏,知其谋,乃入谓季安曰:“某之谋,是引天下之兵也。何者?往年王师算不失一,是相臣之谋。今王师越魏伐赵,不使耆臣宿将而专付中臣,不输天下之甲而多出禁甲,君知谁为之谋?此乃天子自为之谋,欲将夸服于臣下也。今若师未叩赵,而先碎于魏,是上之谋反不如下,且能不耻于天下乎!既耻且怒,于是仗猛将,练精兵,毕力再举涉河。鉴前之败必不越魏而伐赵校罪轻重必不先赵而后魏是上不上下不下当魏而来也。”季安曰:“然则若之何?”忠曰:“王师入魏,君厚犒之。于是悉甲压境,号曰伐赵,则可阴遗赵人书曰:‘魏若伐赵,则河北义士谓魏卖友;魏若与赵,则河南忠臣谓魏反君。卖友反君之名,魏不忍受。执事若能遗魏一城,魏得持之奏捷天子,以为符信。此乃使魏北得以奉赵,西得以为臣。于赵为角尖之耗,于魏获不世之利,执事岂能无意于赵乎?’”季安遂用忠之谋,与赵阴计,得其堂阳。

忠归燕,谋欲激燕伐赵,会刘济合诸将曰:“天子知我怨赵,今命我伐之,赵亦必大备我。伐与不伐孰利?”忠疾对曰:“天子终不使我伐赵,赵亦不备燕。”因使人视赵,果不备燕。后一日,诏果来,曰:“燕南有赵,北有胡。燕其为予谨护北疆,勿使予复挂胡忧,而得专心于赵。”刘济乃曰:“信如子断矣,何以知之?”忠曰:“潞牧卢从史外亲燕,内实忌之;外绝赵,内实与之。此为赵画曰:燕以赵为障,虽怨赵,必不残赵,必不为备,一且示赵不敢抗燕,二且使燕获疑天子。赵人既不备燕,潞人则走告于天子,曰:燕厚怨赵,今无见伐而不备燕,是燕反与赵也。此所以知天子终不使君伐赵,赵亦必不备燕。”刘济曰:“今则奈何?”忠曰:“燕孕怨,天下无不知,今天子伐赵,君坐全燕之甲,一人未济易水。是燕贮忠义之心,卒染私赵之口,不见德于赵人,恶声徒嘈嘈於天下耳。唯君熟思之。”济乃自将七万人南伐赵。

(选自《樊川文集》,有删改)

【注】①燕和下文的赵、魏、潞均指当时割据一方的藩镇,燕牧、魏牧、潞牧分别指所在藩镇的节度使。②中黄门:此处指宦官。

译文:

谭忠是绛地(今山西绛县)人。他为人豪迈雄健,爱好谈兵,燕镇节度使刘济给他两千兵马,让他驻守白狼口。唐宪宗元和五年,宦官率领朝廷禁卫部队讨伐赵镇,魏镇节度使田季安(对下属们)说:“赵镇的人如果成为俘虏,(我们)魏镇的人也会成为俘虏,打算(考虑)怎么应对这件事呢?”他的属下说:“给我五千铁骑来解除您的忧虑。”田季安大声说:“(真是)勇猛啊!一定出兵。”

谭忠当时代表节度使刘济出使魏镇,得知了田季安(中途截击朝廷军队)的企图,便前去对田季安说:“你部下的主意,这是要引来天下的军队(攻打魏镇)啊。为什么这样说呢?以往朝廷军队的谋划一次也未失过手,这是宰相的谋略。现在,朝廷的军队越过魏镇去讨伐赵镇,不任用老臣宿将带兵,反而把兵权专门交给宦官,不征调全国的军队,而主要派出朝廷直属的禁卫部队,您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吗?这是皇上自己做出的决定,想要在臣属面前夸耀(自己英明),(让)臣属佩服(自己)。现在如果朝廷禁军还没有攻打赵镇,却先在魏镇境内被消灭了,这(就表明)皇上的谋略反而不及臣属,能不被天下人羞辱吗?(皇上)既感到羞耻又感到恼怒,就会任用勇猛善战的将领,训练精锐的部队,全力起兵渡过黄河。朝廷汲取以往失败的教训,一定不会越过魏镇去攻打赵镇;比较赵镇和魏镇罪责的大小,一定不会先打赵镇然后攻魏镇。这就叫既不上也不下,正好对着魏镇而来。”田季安说:“既然这样,那么怎么办呢?”谭忠说:“当朝廷军队进入魏镇境内时,您要好好犒劳他们。此时,您要将魏镇全部兵马调往边境,号称攻打赵镇,可以暗中给赵镇送信说:‘魏镇如果攻打赵镇,那么河北的仗义之人会说魏镇出卖朋友;魏镇如果援助赵镇,河南的忠君之臣会说魏镇反叛朝廷。出卖朋友和反叛朝廷的名声,魏镇是不能容忍和接受的。您如果能送给魏镇一座城池,魏镇能够拿此城向皇上报捷,把这座城池作为报捷的凭据。这样就使得魏镇在北面能够(继续)侍候赵镇,在西面能够(继续)做朝廷之臣。对赵镇来说,仅为一点点损失;对魏镇来说,能获得世间少有的利益,您难道能够对赵镇(的安危)毫不在意吗?’”田季安于是采用了谭忠的计谋,与赵镇暗中商议,得到了赵镇的堂阳城。谭忠回到燕镇后,打算鼓动刘济攻打赵镇,正逢刘济集合各位将领说:“皇上知道我怨恨赵镇,如果命令我讨伐赵镇,赵镇也必然全力防备我。出兵讨伐与不出兵讨伐,哪种做法更有利呢?”谭忠赶忙回答说:“皇上最终是不会让我们去攻打赵镇的,赵镇也不会防备燕镇。”于是(刘济)派人到赵镇侦察,赵镇果然不防备燕镇。过了一天,皇上的诏书果然送来了,说:“燕镇南面是赵镇,北面有胡人。燕镇一定要替我小心谨慎地守护北部边境,不要让我再牵挂胡人(方面)的忧患,而能够集中精力对付赵镇。”刘济就说:“事情确实像你判断的那样,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谭忠说:“潞镇节度使卢从史表面上与燕镇亲近,内心实际是忌恨燕镇的;表面上与赵镇断绝往来,内心实际是帮助赵镇的。(我们)在这里替赵镇考虑:燕镇把赵镇作为屏障,虽然怨恨赵镇,但肯定不会伤害赵镇,赵镇没有必要防备燕镇,(这样)一来显示赵镇不敢抗拒燕镇,二来可使燕镇受到皇上怀疑。赵镇人既然不防备燕镇,潞镇人便会跑去报告皇上说:‘燕镇非常怨恨赵镇,现在赵镇遭受攻击却不防备燕镇,这说明燕镇相反是帮助赵镇的。’这就是我知道皇上最终不会让您攻打赵镇,赵镇也不会防备燕镇的原因。”刘济说:“现在应当怎么办呢?”谭忠说:“燕镇与赵镇结下仇怨,天下无人不知。现在皇上出兵攻打赵镇,您却使整个燕镇的兵马,一个人也没有渡过易水(去攻打赵镇)。这是燕镇怀着对朝廷的忠心,最终(却)招来偏袒赵镇的口实,(既)不被赵镇人感激,而坏名声徒然喧闹在天下人的耳畔。请您仔细地考虑这个问题吧!”刘济于是亲自率领七万人向南边讨伐赵镇。

杜牧《燕将录》

6、钟嗣成《录鬼簿序》原文及翻译译文

钟嗣成《录鬼簿序》原文及翻译钟嗣成

原文:

①贤愚寿夭,死生祸福之理,固兼乎气数而言,圣贤未尝不论也。盖阴阳之屈伸,即人鬼之生死,人而知夫生死之道,顺受其正,又岂有岩墙①桎梏之厄哉?囗,人之生斯世也,囗知以已死者为鬼,囗未知未死者亦鬼也。酒罂饭囊,或醉或梦,块然泥土者,则其人虽生,与已死之鬼何异?此曹固未暇论也。其或稍知义理,口发善言,而于学问之道甘为自弃,临终之后,漠然无闻,则又不若块然之鬼之愈也。

②予尝见未死之鬼吊已死之鬼,未之思也,特一间耳。独不知天地开辟,亘古迄今,自有不死之鬼在。何则?圣贤之君臣,忠孝之士子,小善大功,着在方册者,日月炳焕,山川流峙,及乎千万劫无穷已,是则虽鬼而不鬼者也。余因暇日,缅怀故人,门第卑微,职位不振,高才博识,俱有可录,岁月糜久,淹没无闻,遂传其本末。复以前乎此者,叙其姓名,述其所作。冀乎初学之士,刻意词章,使水寒乎冰,青胜于蓝,则亦幸矣。名之曰《录鬼簿》。

③嗟乎!余亦鬼也。使已死未死之鬼,得以传远,余又何幸焉!若夫高尚之士,性理之学,以为得罪于圣门者,吾党且啖蛤蜊,别与知味者道。

(选自《古文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略有删)

【注释】①岩墙:牢狱的石墙。

译文:

贤者愚者长寿早夭,死生祸福的道理,原本就有命运气数的说法,古代圣贤也曾有所论及。大概是说阴与阳的消退和增长,就如同人与鬼之间的生死之别,人们如果知道那些有关生死的道理,就会顺从天命,接受正常的命运,又怎么会有立于危墙或身陷囹圄这样厄运的感叹呢?虽然这样,那么,人们生活在这个世上,只会把已经死了的人当作是鬼,而不知还有未死之人其实也是鬼,如果这些酒囊饭袋,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像泥石土块一般没有知觉,那么这样的人即使活着,和已死的人所化之鬼又有什么两样?这本来就不待多言。其他有的人稍稍知道些道理,嘴里总是说着所谓的善言,但对于学问方面的道理,甘愿自暴自弃,死了之后,湮灭不被后人所知晓,那么这又不比泥石土块般的死鬼更甚(好)一些。

我曾经见过一些未死的人间之鬼去凭吊那些已死的阴间之鬼,没有好好想一想这中间的道理,只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儿区别罢了。唯独不知道开天辟地,从古自今,人间自有不死之鬼存在,什么原因呢?圣贤般的君臣,忠孝两全的读书人,载入史册的小的善举或大的功业,如日月昭然,如山川流逝耸立,乃至千万年不会穷尽,这就是虽属阴间之鬼却不被视作鬼的原因。我在闲暇的时候,怀想过去之人(戏曲家),他们门第低微,职位不显,可才识卓越,处处都有可书可写之处,但随着时光流逝越久,其事迹越被湮灭埋没不为后人所闻,于是记述其事迹的原委,附以剧目作为纪念;再把先于此前的(戏曲家)也记述其姓名,录其作品,希望那些初学之人,多多留意他们的词采文章,能够青出于蓝,超出前人,那也是万幸的了。因此,这本书取名为《录鬼簿》。

唉!我其实也是人间之鬼呀!倘使我能让已死和未死之鬼,成为人间不死之鬼得以流传长远,我又是何等幸运啊!至于那些所谓的高尚的人,深谙性理学问,认为我有悖于圣人法门,离经叛道,我们将不屑与之理论,自会另与深解其味的人述说。至顺元年庚午岁七(甲申)月二十二日,古汴州锺嗣成序。

钟嗣成《录鬼簿序》

7、苏洵《族谱后录下篇》原文及翻译译文

苏洵《族谱后录下篇》原文及翻译苏洵

原文:

先子讳序,字仲先,生于开宝六年,而殁于庆历七年。娶史氏夫人,生子三人,长曰澹,次曰涣,季则洵也。先子少孤,喜为善而不好读书。晚乃为诗,能白道,敏捷立成,凡数十年得数千篇,上自朝廷郡邑之事,下至乡闾子孙畋渔治生之意,皆见于诗。观其诗虽不工,然有以知其表里洞达,豁然伟人也。性简易,无威仪,薄于为己而厚于为人,与人交,无贵贱皆得其欢心。见士大夫曲躬尽敬,人以为谄,及其见田父野老亦然,然后人不以为怪。外貌虽无所不与,然其中心所以轻重人者甚严。居乡闾,出入不乘马,曰:“有甚老于我而行者,吾乘马,无以见之。”敝衣恶食处之不耻,务欲以身处众之所恶,盖不学《老子》而与之合。居家不治家事,以家事属诸子。至族人有事就之谋者,常为尽其心,反复而不厌。凶年尝鬻其田以济饥者。既丰,人将偿之,曰:“吾自有以鬻之,非尔故也。”卒不肯受。力为藏退之行,以求不闻于世。然行之既久,则乡人亦多知之,以为古之隐君子莫及也。以涣登朝,授大理评事。

(节选自苏洵《族谱后录下篇》)

译文:

苏洵亡故的祖父叫苏序,字仲先,在开宝六年出生,死于庆历七年。娶妻史氏夫人,生子三人,长子叫澹,次子叫涣,最小的儿子叫洵。先祖父年少丧父,喜欢做好事却不喜欢读书。晚年却爱做诗,能直接念出来,作诗很快能立刻完成,数十年间做了几千篇,上自朝廷郡县之事,下到乡间子孙打猎捕鱼经营生计的事情,都能在诗中体现。看他的诗虽然不精巧,但能通过诗歌知道他胸襟开阔磊落,为人坦荡。生性坦率和易,不讲求礼节,不注重庄重的仪容举止,看淡为自己谋利的事情而看中对别人有利的事情,和别人交往无论富贵贫贱都喜爱赏识。见到士大夫都非常恭顺礼敬,人们认为他谄媚,等到他见到村野老人也这样,这样之后人们就不认为他的行为奇怪。从外表上看没有他不结交的人,但他心中看轻看重的人的标准非常严格。在乡间居住,出入不乘马,说,有比我年纪大却还走路的人,我如果骑马,没有办法见他们。穿破旧的衣服吃不好的事物处于期中不认为是耻辱,一定要让自身居于众人所不喜欢的地方,不学《老子》却和他的思想相契合。在家时不管理家中事物,把家事全都交托给儿子们,等到族人有事情来找他谋划的时候,常常为那人尽心竭力,反复谋划不厌恶他,年成不好的时候曾卖掉自己的田地来周济挨饿的人。等到粮食丰收了,人们将要还给他粮食或钱财,他说,我自己有卖田地的原因,不是因为你们。最终也不肯接受。身体力行退隐之事,来求得不被世人闻知,但是做好事时间长了,乡人也就知道了他。认为古代归隐的君子没有谁比得上他。因为苏涣入朝为官,被授予大理评事的官职。

(节选自苏洵《族谱后录下篇》)

《族谱后录下篇》《苏廷评行状》

8、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原文及翻译邵伯温

原文:

田昼者字承君,阳程人。其人物雄伟,议论慷慨,俱有前辈(注)之风。邹浩志完者,教授颖,与承君游相乐也。浩性性,因得承君,故遇事辄自激励。元符间,承君监京城门。一日报上召志完,承君为之喜。又一日,报志完赐对,承君益喜。监以法不许出志完亦不来久之志完除言官承君始望志完矣志完遣客见承君以测其意客问:“承君近读何书?”承君曰:“吾观《墨子》,作诗“知君既得云梯后,应悔当年泣染丝”之句。”为邹志完发也。客言于志完,志完折简谢承君,辞甚苦,因约相见。承君曰:“斯人尚有所畏,未可绝也。”趣往见之,问志完曰:“平生与君相许者何如?今君为何官?”志完愧谢曰:“上遇群臣,未蛮假以声色,独于某若相喜者。今天下事故不胜言,意欲使上益相信而后言,贵其有益也。”承君许之。既而朋党之祸大起,时事日变更,承君谢病,归阳翟田舍。一日,报废皇后孟氏,立刘氏为皇后。承君告诸于曰:“忠完不言,可以绝交矣。”又一日,志完以书约承君会颖昌中涂,自云得罪。承君喜甚,亟往,志完具言:“谏废立皇后时,某之吉戆矣。上初不怒也,某因奏曰:“臣即死,不复望清光矣。”下殿拜辞以去,至殿门,望上犹未兴,凝然若有所思也。明日某得罪。”志完、承君相留三日,临别,志完出涕,永君正色责曰;“使志完隐默,官京师,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岂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无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者,未止此也。”志宽茫然自失,叹息曰:“君之赠我厚矣!”乃别去。

建中靖国初,承君入为大宗丞,宰相曾布欲收置门下,不能屈,除提举常平,亦辞,请知淮阳军以去。吏民畏爱之。岁大疫,承君日自挟医,户问病者,药之良勤。一日小病不出,正昼,一军之人尽见承君拥骑从腾空而去,就问之,死矣。或曰为淮阳土神云。

(选自束·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第十五,有删改)

【注】前章:指田昼的伯父田况,北宋名臣、学者。

译文:

田昼,字承君,阳翟人。他身材高大魁梧,言谈慷慨激昂,很有其前辈田况的风范。邹浩,宇志完,任颍昌官学教授,和田承君交情甚好。邹浩性格怯懦,为与田登相处,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就能以田昼为楷模激发鼓励自己。元符年间,承君任京城监门之职。一天,有人来报,说皇上召见邹志完,承君替他感到高兴。又一天,又有人来报,说帝王召见邹浩对答问题,田昼更加高兴。按照法律规定,监门官不许外出见人,邹浩也不能前来见田昼。很长时间后,邹浩担任朝中言官,田昼也开始想念邹浩了。邹浩就派人来见田昼,并以此来了解他的心意。来人问田昼:“您近来读什么书?”田昼回答说:“我在读《墨子》,并且写了“知君既得云梯后,应悔当年泣染丝'这样的诗句。”这两句诗是他为邹浩有感而发的。来人回去告诉了邹浩,邹浩立刻写信向田昼道歉,信中言语很是悲苦恳切,于是约定见面。(读信后,)田昼说:“这个人还是有所敬畏的,不能和他绝交。”急忙去会见邹浩,并问他:“我平口与您所共同赞赏的行为是什么?现在您又担任什么官职?”邹浩惭愧道歉说:“皇上平素对待群臣,从未和颜悦色,惟独对于我却仿佛有些喜悦之色。现在天下大事多而杂乱,说也说不完。我的想法是想使皇上更加相信我后才进谏,(我认为,)这样做会更有好处。”田昼同意他的这种做法。不久,朋党之祸突然兴起,当时的事情每天都有所变化,承君托病辞职,回到阳翟家中。一天,有人来报,说皇上废黜了皇后孟氏,立刘氏当皇后。田昼告诉他的子侄们说:“(对于这件事,)邹浩不向皇上进言,我可以和他绝交了。”又一天,邹浩写信来约田昼在颍昌中涂相会,说自己犯了罪。田昼十分高兴,赶快前去见面,邹浩详细地说:“皇上废立皇后时我直言劝谏,言论过于直率鲁莽。皇上起初并不生气,我于是又启奏说:“我很快就要死了,不能再次见到皇上容颜了。”走下来后,我叩拜告辞而夫,到大殿门口,望见皇上仍未发怒,(只是)脸色凝重,若有所思。我第二天就因罪而被处罚了。”邹浩、田昼相处三天才分别,分别前,邹浩哭泣,田昼一脸正气,责备他说:“假如你沉默不语,能在朝廷任职,生伤寒之疾不出汗,五天也就死了。(这样说来,)难道只有岭海之外这样的僻远之地能使人死去吗!希望您不要因为这个举动而自生烦闷,士大夫(臣子)应当做到的,不只是这些。”邹浩怅然若失,叹息说:“您赠送我的太丰厚了!”于是就离别而去。建中靖国初年,田昼入朝担任大宗丞,宰相曾布想把他收归自己门下,田昼没有屈从,授官提举常平,也推辞了,请求担任淮阳军而离开京城。当地官吏百姓敬畏爱戴他。这一年遇到大的疫情,田登每天自己带着医生,挨家挨户去探望生病的人,尽心尽力地为他们治病。一天他患小病没有出门,正当白天,全军的人们都看见田昼骑着马带着随从腾空而去,到府上询问,已经去世了。有人说他是淮阳土神。

邵伯温《邵氏闻见录》

9、恽敬《大云山房文稿二集叙录》原文及翻译译文

恽敬《大云山房文稿二集叙录》原文及翻译恽敬

原文:

昔者班孟坚①因刘子政父子《七略》为《艺文志》,序六艺为九种,圣人之经,永世尊尚焉。其诸子则别为十家,论可观者九家,以为“虽有蔽短,合其要归,亦六经之支与流裔”。

敬尝通会其说:儒家体备于《礼》及《论语》、《孝经》;墨家变而离其宗;道家阴阳家支骈于《易》;法家、名家疏源于《春秋》;纵横家、杂家、小说家适用于《诗》、《书》,农家、兵家、术数家、方技家,圣人未尝专语之,然其体亦六艺之所孕也。是故六艺要其中,百家明其际会;六艺举其大,百家尽其条流。故曰修六艺之文观九家之言可以通万方之略后世百家微而文集行文集敝而经义起经义散而文集益漓。学者少壮至老,贫贱至贵,渐渍于圣贤之精微,阐明于儒先之疏证,而文集反日替者,何哉?盖附会六艺,屏绝百家,耳目之用不发,事物之赜不统②,故性情之德不能用也。

敬观之前世,贾生自名家、纵横家入,故其言浩汗而断制;晁错自法家、兵家入,故其言峭实;董仲舒、刘子政自儒家、道家、阴阳家入,故其言和而多端;韩退之自儒家、法家、名家入,故其言峻而能达;曾子固、苏子由自儒家、杂家入,故其言温而定;柳子厚、欧阳永叔自儒家、杂家、词赋家入,故其言详雅有度;杜牧之、苏明允自兵家、纵横家入,故其言纵厉;苏子瞻自纵横家、道家、小说家入,故其言逍遥而震动。至若黄初、甘露之间③,子桓、子建气体高朗,叔夜、嗣宗情识精微,始以轻隽为适意,时俗为自然,风格相仍,渐成轨范,于是文集与百家判为二途。熙宁、宝庆之会④,时师破坏经说,其失也凿;陋儒襞积⑤经文,其失也肤。后进之士,窃圣人遗说,规而画之,睇而斫之,于是经义与文集并为一物。太白、乐天、梦得诸人,自曹魏发情;静修、幼清、正学诸人,自赵宋得理。递趋递下,卑冗日积。是故百家之敝当折之以六艺;文集之衰,当起之以百家。其高下远近华质,是又在乎人之所性焉,不可强也已!

敬一人之见,恐违大雅,惟天下好学深思之君子教正之!

(有删节)

(注)①班孟坚:即班固,字孟坚。②统;同“通”,通晓,明白。③黄初:魏文帝曹丕年号。甘露:魏曹髦年号。④熙宁:北宋神宗赵顼年号。宝庆:南宋理宗赵昀年号。⑤襞积:堆砌。

译文:

过去,班固通过刘子政父子的《七略》写了《艺文志》,序写六艺成为九种,圣人的经书,世世代代受到尊崇。他将诸子区分为十家,说值得看的有九家,认为“虽然各有弊病短处,综合他们的旨要,也是六经的支流和后裔”。

我曾经领会他们的学说:儒家体系完备于《礼》和《论语》、《孝经》;墨家改变而背离了六艺的本源;道家、阴阳家从《易》派生出来;法家、名家来源于《春秋》;纵横家、杂家、小说家从《诗》《书》中得到适用的内容;农家、兵家、术数家、方技家,圣人不曾专门论述它们,然而它们的主体也是六艺所孕育的。因此,六艺旨要都在其中,百家与六艺相呼应;六艺提出了根本大要,百家都是它的支流。所以说学习六艺的文章,认识九家的话,可以明白各方面的概要,后世百家式微然后文集盛行,文集凋敝然后经籍的义理兴起,经籍义理散佚然后文集更加浅薄。求学的人从年轻到年老,从贫贱到富贵,渐渐沉浸在圣贤的精深微妙之处,阐明儒家先贤的著作的考证,而文集反而日渐衰落,为什么呢?大概是附会于六艺,断绝了百家的(义理),耳目的用处不使用,事物的旨要不明白,所以性情之德不能被使用。

我观察前世,贾谊是从名家、纵横家中而来,所以他的文章浩瀚恣肆而有决断;晁错从法家、兵家而来,所以他的文章峭拔充实;董仲舒、刘子政从儒家、道家、阴阳家而来,所以他们的文章语言平和而多种多样;韩愈自儒家、法家、名家而来,所以他的文章严峻而通达;曾巩、苏辙从儒家、杂家而来,所以他的文章温和而确凿;柳宗元、欧阳修自儒家、杂家、辞赋家而来,所以他们的文章详细雅致而有法则;杜牧、苏洵自兵家、纵横家而来,所以他们的语言放任而严肃;苏轼自纵横家、道家、小说家而来,所以他的语言逍遥自在而且使人激动。至于到了黄初、甘露年间,曹丕、曹植文章气势风格高雅明朗,嵇康、阮籍才情和见识精深微妙,才把飘逸潇洒作为适合心意的,当时的世俗才是自然,风格沿袭而下,渐渐成为法则典范,从这时起,文集与百家完全分离为两种不同的道路。熙宁、宝庆之际,那时的经学家破坏六经学说,他们的失误在于穿凿附会;浅陋的儒学家堆积敬文,他们的失误在于肤浅。后来的士人,窃取圣人的学说,重新安排,轻视并删减,在这时经义和文集就合并为一体。李白、白居易、叶梦得等人,都是来自曹魏;刘因、吴澄、正学等人,都来自宋代的理学。(文章)愈来愈走向下等,庸劣冗余的文辞每天渐渐堆积,因此诸子百家的弊病应当用六艺来纠正;文集的衰落,应当用百家来重新振兴。他们的高低、远近、华丽质朴,这又在于人的秉性天赋,不可以勉强罢了。

我一个人的见解,恐怕和高尚雅正相违背,希望天下好学深思的君子雅正。

恽敬《大云山房文稿二集叙录》

10、《国朝献征录·吴一鹏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国朝献征录·吴一鹏传》原文及翻译国朝献征录

原文:

公姓吴氏,名一鹏,字南夫。世家苏之山塘里,自少端重秀颖,游于郡庠,蚤有令誉。治癸丑,登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时学士李公东阳、程公敏政皆负文章重名,慎许可。每群试必在甲乙,亟加称赏。

乙卯,除编修,户部尚书周公经被谗去位,上疏请留之,人韪其直。己未,同考礼闱,阅春秋卷。正德丁卯,进侍讲,充经筵讲官,音吐洪亮,辞旨清切,左右耸听。时逆瑾盗政,朝士见者多屈膝。公遇之,长揖而已。瑾衔之,未有以发也。己巳,修《孝皇宝录》成,吏部奏,例当进秩。瑾遂以未习吏事,令别用。公得南京刑部广东司员外郎,司事最剧,而公详敏仁恕,囚皆感服。僚友取狱词读之,惊曰:“老吏笔也!”庚午,迁南祠祭郎中两部尚书皆乡曲故旧见公局促不宁待以殊礼公抱成案立左右咨禀略无崖异。瑾伏诛,复公侍讲经筵如故。

嘉靖壬午,升礼部右侍郎,寻转左,署掌部事,累辞不允,仍赐手敕,驰诣湖南,葭题恭穆献皇帝神主,奉迎來京,公念与中贵勋戚同事,恐其下不戢,乃上疏曰:“今岁涿州抵安陆,灾伤重大,民不聊生,所宜节省以苏民力。随行兼从,或挟声势凌轹有司,请预禁糹勺。”上善其言而戒饬之。事竣,归,有白金之赐。乙酉,进礼部尚书。

己丑,上疏乞休。公既归,乃于所居之西创崇正书院,聚里中髦士,肄习其中;割田百亩,供膏火之费。尝言于有司,修拓尹和靖旧祠,并祀胡安定、范文正二公,名三贤书院。约诸乡衮月一会,为文字之饮,隐然有洛社之风焉。

(节选自明代焦认《国朝献征录》)

译文:

公姓吴,名一鹏,字南夫。世世代代都住在苏州的山塘里,从小就端庄稳重,优异聪明,在郡府的学校里游学,很早就就有了美好的声誉。吴公治癸丑年间,考中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当时大学士李东阳、程敏政都在写文章方面享有盛名,对赞许别人很谨慎,每逢群试,必定把他评在甲等或乙等,多次称赞他。

乙卯年,朝廷任命他做编修,户部尚书周公经遭受谗言,离开职位,关公上书朝廷,请求挽留周公经,人们称赞他正直的做法。己末年,他做会试的同考官,负责阅判春秋卷。正德丁卯年间,进位做侍讲,充任经筵的讲官,吐音洪亮,所传达出感情非常真切,左右都凛然倾听。当时逆臣刘瑾窃取大权,朝中大臣见到他,都屈膝礼拜。吴公遇到了他,只是行一个长揖礼罢了。刘瑾怨恨他,没找到机会发泄怨气。己已年,吴公完成编修《孝皇宝录》的任务,礼部上奏朝廷,认为按照惯例,应当晋升官职。刘瑾于是以他未曾处理过政务为借口,命令另作任用。吴公做了南京刑部广东司员外郎,管理的事物最为烦杂,而吴公处理事务缜密敏捷,仁爱宽容,囚犯都为之感动,对他非常敬服。他的同僚朋友,拿过他写的狱词阅读,惊叹说:“果然是熟谙公务的官吏的手笔!”庚午年,吴公做了南祠祭郎中,两部的尚书都是他的同乡故旧,见了吴公,都局促不安,以特别的礼节对待他,他抱着已处理完的案卷,站立在下面,在问答的过程中一点不合常理的表情、举动都没有。等到刘瑾服罪被杀,朝廷又重新像原来一样让他做经筵的侍讲学士。

嘉靖壬午年,他升任礼部右侍郎,不久又转任左侍郎,管理礼部事务,他多次推辞,未被允许,朝廷仍然赐予手令,命他快速到湖南,改写恭穆献皇帝神主的谥号,并奉迎神主来京城,吴公考虑到与宠臣贵戚一同处理事务,担忧他们的手下不受约束,于是上疏皇帝说:“今年,从涿州到安陆,灾害严重,民不聊生,应该节俭用度,来让民力复苏。随行人员,有的可能会依仗声势,欺凌地方的相关部门,请求朝廷,预先公布禁令,予以约束”皇帝认为吴一鹏说的正确就告诫那些同行人员。事情完成后,他从湖南回来,朝廷赏赐给他白银。乙酉年,他升任礼部尚书

己丑年,他上疏请求辞职。吴公辞职后,就在住所的西边创设崇正书院,聚集乡里的英才,让他们在里边学习。又拿出百亩田地,用里边的收成来充当维持书院运营的费用。他曾经向有关部门提建议,修缮拓建尹和靖的祠堂,并把胡安定、范文正二公一起祭祀,取名为三贤书院。定期邀约诸位乡绅每月一聚,作文饮酒,隐约间有了洛社的风尚。

《国朝献征录·吴一鹏传》

11、叶梦得《避暑录话》原文及翻译译文

叶梦得《避暑录话》原文及翻译叶梦得

原文:

张友正自少学书,常居一小阁上,杜门不治他事,积三十年不辍。有别馆,直三百万,尽鬻①以买纸。其书笔迹高简,有晋宋人风味。故庐在甜水巷,一日忽弃去,赁小屋于水柜街,与染工为邻。众人异之,或问其故。友正答曰:“吾欲假其素绢学书耳。”与染工约:凡有欲染皂者,先假之,一端②酬二百金。如是日书数端,笔未尝停。有以纸馈之者不问多寡入手即书,至尽乃已。

素与苏子瞻相善。元祐末,子瞻自扬州召还,友正乃具饭遨之。既至,则对设长案,各以精笔、佳墨、纸三百列其上,而置肴其旁。子瞻见之,大笑。就坐,二人每酒一巡,即展纸挥毫。一二小僮磨墨,几不能供。饮酒终,纸亦尽,俱自以为平日书莫及也。

友正未尝仕。其性直,恐为名声所累,少与人交,故知其书者少。

(选自宋代叶梦得《避暑录话》,有删改)

注:①鬻(yù),卖。②端,长度单位。布帛二丈(或六丈)为一端。

译文:

张友正从小学习书法,常常待在一个小阁楼上,闭门不做其他的事,坚持三十年不停止。有一个别墅,价值三百万,全卖了来买纸。他的书法笔迹高简,有晋宋人的风格味道。原来的房子在甜水巷,一天忽然舍弃离开,租小房子在水柜街,和染工成为邻居。众人对此非常惊异,有人问他原因。友正回答说:“我想要借白色的绢学习书法罢了。”和染工约定:凡事有想要染黑色的,先借给他,布帛二丈酬谢二百金。像这样每天写好几个二丈,笔没有停过。有人把纸赠给他,不问多少,到手就写,到写完才停止。

向来和苏子瞻交好。元祐末年,苏子瞻从扬州被召还,友正就准备饭菜邀请他。已经到了,就相对着摆设了长桌子,上面分别放上好笔、好墨、纸三百列,却把佳肴放在边上。苏子瞻看到,大笑。就坐,二人每喝过一轮酒,就展开纸挥舞着笔。一两个小僮磨墨,几乎不能供应。喝酒结束,纸也写完了,都自己认为平日的书法比不上。

友正不曾出仕做官。他的性子刚直,担心被名声所连累,很少和人交往,所以知道他书法成就的人少。

叶梦得《避暑录话》

12、牛僧孺《玄怪录》卷一原文及翻译译文

牛僧孺《玄怪录》卷一原文及翻译牛僧孺

原文:

宝应①中,有元无有②者,尝以仲春末独行维扬③郊野。值日晚,风雨大至。时兵荒后,人户逃窜,入路旁空庄。须臾,霁止,斜月自出。无有憩北轩,忽闻西廊有人行声。未几,至堂中。有四人,衣冠皆异,相与谈谐,吟咏甚畅,乃云:“今夕如秋,风月如此,吾侪何不为文,以纪平生之事?”其文即口号联句也。吟咏既朗,无有听之甚悉。其一衣冠长人曰:“齐纨鲁缟如霜雪,寥亮高声为子发。”其二黑衣冠短陋人曰:“嘉宾良会清夜时,辉煌灯烛我能持。”其三故弊黄衣冠人,亦短陋,诗曰:“清冷之泉俟朝汲,桑绠相牵常出入。”其四黑衣冠,身亦短陋,诗曰:“爨薪贮水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无有亦不以四人为异,四人亦不虞无有之在堂隍也,递相褒赏,极其自负,虽阮嗣宗《咏怀》亦不能加耳。四人迟明方归旧所,无有就寻之,堂中惟有故杵、烛台、水桶、破铛,乃知四人即此物所为也。

(取材于唐牛僧孺《玄怪录》卷一)

注:①宝应,唐代宗年号。②元无有:虚拟的人名谐音“原无有”。③维扬:扬州的别名。

译文:

唐代宝应年间,有个元无有,曾经在仲春二月末,独自行走在江苏扬州的郊外。正赶上天晚了,大风骤雨到了。当时是兵荒马乱以后,住家人多半逃跑了,于是进入道旁空旷的村庄里。不久天晴了,斜照的明月才升起来。元无有坐在北窗下,忽然听到西廊有行人的脚步声。不一会,看见月中有四个人,衣服帽子都奇异,互相交谈很和谐,吟诗咏诵得很顺畅。于是说:“今晚象秋季,清风明月这样美,我们怎能不说一二句诗,用来抒展平生的愿望呢?”其中有一个人就说对对,吟诵诗的声音很清朗,元有听得完全明白。其中一个衣帽华贵的高个子就首先吟诗说:“齐地产的绔,鲁地产的缟象霜雪一样洁白,清彻响亮的高声是我发出来的。”其中第二个穿着黑衣戴着短冠的丑陋的人说:“最好的来宾良友相会在清风月白的夜晚,煌煌灿烂灯烛我能支撑。”其中第三个穿着旧的破的黄衣冠的也是短小的丑陋的人,作诗:“清洁冰凉的泉水等候晨来汲取。用桑树皮搓成的绠绳互相牵引着常常出来进去。”其中第四个穿旧色衣帽的人作诗说:“燃烧柴禾贮存泉水互相煎熬,充实别人的口腹我为他们勤劳。”元无有也不认为四个人为奇异的怪物,四个人也没料想到元无有就在堂下的空沟上,轮流相互褒奖欣赏,羡慕他们自己高傲了不起,就连三国时魏的阮籍的《咏怀》,也象不能比他们好了。四人到天亮后才归回原来的地方。元无有就地寻找他们,堂屋中只有旧杵、灯台、水桶、破锅,才知道四个人,就是这些物件变化的。

牛僧孺《玄怪录》卷一

《传习录·黄修易录》原文及翻译译文这篇文章共56561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