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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当母亲不容易的诗句-形容失去母亲痛苦的诗句

诗曰: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却说辰昔一番奇谈怪论,引逗得四钗乐不成声、花容叠颤,周遭亦纷纷侧目,旁觑暗窥地笑探过来。辰昔却仍泰然自若,撩拨些含沙射影、似露半遮的话儿。那玲玲听得颇不耐烦,拍桌呛道:“哎呀,你到底用它作什么了?哪来这许多废话。”辰昔轻笑一声,傲道:“难道只许你们女人流血,不许我们男人流汗?以前踢球,穿的都是软钉鞋,脚底硬不说,还不吸汗,一场球下来,鞋袜又湿又臭,走路特难受。也不知谁想来的,教说垫上你们那海绵宝宝,还真是既柔软又干爽。更神奇的是两翼还能粘上,全不会移来划去的,堪称球鞋伴侣呢。”众人听说,不过付之一笑,亦皆失了趣,旋身哄散。四钗亦不似先前那般花摇枝颤的了,文雅渐收笑道:“我心说也是吸汗用的。”姝儿则回眸叹道:“你们男人还真是,我们用的那么斯斯文文、清清楚楚,你们倒好,垫在脚下吸臭汗。”小静在旁乐道:“要我说还不怎么信。难道你们是自己去买的?就不怕售货员的惊异眼神?我瞧平时男生见了它都绕道走。”辰昔聆毕挑眉扬头,戏道:“还用得着买么,看我这堂堂一表、灼灼才华,外加人帅嘴甜、风流倜傥,堪堪就是妇女之友,当然是随时跟这李姐姐、林妹妹之类,要上这么一片两片的,岂有不给的?”文雅侧身摇头不迭,疑道:“又瞎说,我就从没碰过要这个的。”一语未尽,便被玲玲抢白道:“嗐,信他。哪有女生借人这个的?是作定情信物,还是定身信物?我看他要不就是家里偷的,要不就是女朋友送的。——噫,姝儿,他不久就会向你要这个了,想想就好恶心。”辰昔忙摆手释道:“毕业后得了好些正经球鞋、球袜,再不需要了。——当然你们要给,我也肯定收,绝不枉费了姐妹们的心意。”姝儿瞠目斥道:“想什么呢,猥琐,要也不会给。”辰昔便谑道:“真小气,就是用剩的晒干给我也成啊。”一语直令四钗作呕,玲玲又率众女回身打骂,慌得那辰昔只得抱头埋首、告饶不绝。

如此顽闹一阵,不觉师至课始。此课名曰时政,亦乃校定国课,本旨在品评新闻、针砭时事,启迪些经天纬地之学、培育丝纵横开拓之志。岂料近来有那好斗风云、乱点江山者,每每借题发挥,或指奸责佞,或贬丑诛邪,看似嫉恶扬善,实为伤时骂世,幸得上官英明,早早识破了这些个秘流暗涌、虎狼野心,又倾力拨乱反正、梳整舆论,方复得九州清晏、海内祥和。遂如今这时政课亦变作了宣讲课,既无教材大纲,也无视频课件,悉凭老师随言漫讲,亦不过宣德布法、讲经颂政,好令众生砥砺丹心、坚守信念。更妙在此课是无考试、不计分的,故众学生权当相声听,一味轻松自在。目今大学首日,是断无人逃课的,只苦辰昔身在四钗次排,不便攀谈阔论,只得觑着她几人不时地交头咬耳、窃窃私笑,独自己不解其中意,忿闷孤坐。然此时亦无他法,只得与左右轻谈几句,便自翻看闲书去了。

一时课毕,众起身欲返,霎时竟又有好些同学飞奔上台、缠师解惑去了。经此一日,辰昔倒也颇以为常、不再为意了。彼时合堂喧闹、鼎沸如市,辰昔因要赴剧场北楼参会,只得与四钗惜别。彼此挥手告辞,辰昔却犹伫立不舍,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些“姜糖寒暖”之类。姝儿听不耐烦,便笑着甩手赶人,辰昔只好辞行。

出门下楼,取车赶赴,一路穿灯度柳、过石经泉,车前人后、花叠影重,不觉驱至剧场北楼阶下。只见那银行与超市的一双招牌,流光闪耀、晶莹幻彩,在夜幕中格外辉煌,直将那盏盏晚灯、斑斑星辰悉衬得黯淡无神了。辰昔心不在景,故忙锁车廊前、疾步梯间,不待电梯降临,便自登阶而上。环梯绕至二楼,又匆匆穿过那片公共桌椅区,径直行至那日与金济一同搬箱的办公室。不想门竟敞着,于是探头蹑入,步内一瞧,果见已有好些英雄人物了。但见:

窗前软榻,三脂映月华。两侧坐下,少年喜谈夸。这个斜倚软靠笑声漾,那个行来荡去自玩耍。歪着的,波横峰聚恁香艳;签着的,玉山孤松焕云霞。好男郎,扯经引趣逗花笑;美娥娘,软语娇言激草发。官大的,随意话春秋;职小的,赔巧述忠肠。这厢道,情谊比金坚;那头讲,同志较天长。自古是,秘闻艳事两盅酒,明星八卦一杯茶;而今又,乱点鸳鸯莺作对,拉媒配偶蝶成双。咦,果个个耳聪目明,实处处口妙舌香,诚说得欢喜不尽,总教人意猿心马,惟盼这佳会永续,更情愿舍命弃家。

看官莫急,且待鹊儿一一解来。那窗前软皮沙发里坐的,便是梅主任、玉芹及那日取音箱的高瘦学姐。两侧单人座里签着的,乃是两位玲珑娇媚的女生。金济倚坐在玉芹身旁的扶手上,前倾着身子与一众谈笑。犹有两名男生,一人倚在沙发畔,一人行来荡去的,均是随意搭话逗笑,自娱自处。

一时玉芹瞧见辰昔,便招手唤道:“哟,咱诗人来了,还不快过来见梅主任。”辰昔快步行前,众人犹自不解,皆暗觑着两人,梅主任遂问:“为什么是诗人?”玉芹便说及辰昔在简历上落诗之事。梅主任听罢端视辰昔,笑夸道:“这么厉害呀,才子。”众人亦靡望过来,应声称和。辰昔立在众人跟前,不觉面赧色羞,只是抿嘴憨笑。梅主任上下打量了一番,坐起身来,笑道:“要不才子现场作首诗呗,不拘什么都好。”辰昔忙答道:“梅主任抬举,我哪有这本事,静静地磨半天,才出得来一句半句。如今见着梅主任、玉芹姐都那么迷人,这会儿心怦怦直跳,且静不下来,哪还想得出诗来。”梅主任莞然笑道:“这类话我超爱听,只不大容易信。你现在更要说出一首来,否则我只当你拿我们作小孩子耍。”玉芹亦直身斥道:“别在梅学姐面前婆婆妈妈的,耍那些雕虫小技破落心思做什么,快说一首来。”实辰昔生来最厌强制,此刻因倾慕梅之雍容、白之冷艳,心中虽颇着慌无奈,却亦不敢激恼,故赔笑道:“两位姐姐,历史上能七步成诗的,那是曹子健。我真没那本事。不过我见梅学姐与玉芹姐都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顷刻间倒想到一句。”说罢故意顿住,众皆催“快说”,辰昔望着梅、白二人,轻轻念道: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一众听了,知有暗承梅、白之意,故皆私笑不语。惟金济嗔戏道:“你们女人就是爱这些花里胡哨的话儿,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思?要我就直接说‘你俩个真他娘的美啊’,是不是更显真诚,更有力度?”众人噱笑不止,喜道:“被你这一说还真是。”梅学姐不屑道:“亏你还来求大呢,瞧那没文化的样儿,一点风花雪月都不懂。”金济谑道:“你看呀,这风、花、雪、月四样,其实都是最便宜不过的,几乎不用花钱。所以你们女人呐,真的是,将你们比作这些个免费的便宜东西,就开心的不得了。”梅学姐笑道:“那是我们女人容易知足。可别忘了,你们负责赚钱养家,我们负责貌美如花,这贵不贵的,还不是便宜了你们。——再说了,我们就是看着花儿高兴,所谓千金难买我高兴,难道你们男人还舍不得?”

辰昔一时忘情,脱口插道:“当然舍得。就算舍尽天下之花也愿意。任他什么金枝玉叶、瑶草琪花,全不及佳人抒怀、纵情一笑。只怕是梅主任、白学姐这样的绝品人物,送花献意者前赴后继,排箫引凤者如山如海,我们寒门草芥、鸠群鸦属,哪怕拼尽了一己之力,也未必得入法眼的。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但愿学姐们总是看清了花后之人才好。”梅学姐登时一惊,后亦忍俊不住、暗笑起来。那高瘦学姐摇头嘀咕道:“看来又是个裂锦博一笑、烽火戏诸侯的主。”玉芹掩面向梅学姐道:“我就说他很有意思的。”一语未了,梅学姐忽又举眸问道:“那学姐这就给你个入眼的机会,请问你除了送花,带不带我们去扫街、约饭、唱K、旅游、看电影、听演唱会呀?”辰昔听毕只是一愣,正迟疑间,便已听得梅学姐摇头叹道:“哎,男人。”继又旋眸向玉芹笑道:“我算知道你为什么选他了。”后旋向辰昔说道:“再念首自己写的给我听听,不拘什么。”玉芹厉道:“刚那个什么溜须拍马诗,倒像我被你奉承住了似的。快念个自己作的,要好的,不然不许你参会了。”辰昔唬得一惊,忙搜肠刮肚地思索,奈何一时半会哪里想的周全,只得将那忽然冒在脑中、新近涂鸦的一首新诗,闭目吟诵了出来,道是:

“人生平淡的,

如青涩之桔。

玻璃瓶里的天与地,

周而复始的云和雨。

终点预知的轨迹,

前赴后继的人群。

一个爱花的少女,

被禁止采摘的敕令婉拒。

路口总有爱管闲事的标记,

时常自作聪明地指点旅行。

只是我从不想知道,

究竟该去向哪里。

卫星新配了眼镜,

地球被投影成清晰数据,

暴露了真实年纪,

和她不愿人知的秘密。

一粒飞溅而起的水滴,

折射出光的奥义,

七彩可以分离。

痛苦隐匿在紫外区。

时间的沙漏,

主宰着权力的游戏。

灭绝还是暂时栖息,

都由它恣意决定。

一群海星告诉我,

它们曾在夜空安居。

不堪负重的愿望与誓言,

令他们坠入海域。

Oh,Captain,My Captain,

形容当母亲不容易的诗句-形容失去母亲痛苦的诗句

请带我去找寻,

那片无人触及的,

神秘海底。”

合诗念罢,辰昔缓缓睁眼,紧望梅、白二人,心中忐忑难安。那梅学姐便领头鼓起了掌,一众又纷纷夸赞,直令辰昔赧愧羞惭、拱手辞谢不迭。其实这等热闹所在,众人亦难沉心细品,不过觑着主官客套逢迎罢了,心下只当辰昔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既不知所云,更不解其意,就如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不觉哪些好处。只听梅学姐笑道:“我大俗人一个,向来不懂诗,也说不上哪儿好。不过我第六感觉着这诗好,这人也好,咱们白部长真是越来越会选人了。”玉芹笑接道:“现在的小屁孩也不知哪来的多愁善感,写的这些奇奇怪怪、肉肉麻麻的东西,胡乱听着倒也有些意思。”言毕又向辰昔斥道:“没有上次的好,上次要换这首,就不留你干活了。”辰昔闻之羞愧,连声诺诺应和。

闲谈间,屋里又陆续行来二男一女。那高瘦学姐盘点了人数,便向梅、白二人道:“都齐了。”玉芹听罢便觑着梅学姐。梅学姐斜瞟一眼玉芹,嗔道:“说话啊,现在你是部长。”玉芹遂忙命众人移坐至门旁会议桌。众又起身推让一番,便就各自坐定。因是首聚初会,人多不相识,玉芹便向一众引介梅学姐,原来那梅学姐芳名忆雪,隶属经管学院,现已拜入三年级,因其肤如白荔、腰若楚柳,貌存娇童之可爱,身有环燕之婀娜,是故封为院花,师生尽皆叹服。不想其又知书达理,更行事果决,且毫无做作,遂广得人心。男人见了,私滋怜爱,女生处之,暗衍欣羡。兼其乐结好交,每于社团活跃,于勤创历职人资部长、新晋为中心副主任,在学院学生会亦擢任了副主席,可谓功成圆满。不想鸿运不止,更有姻缘,自古美人佳偶、玉娥仙配,忆雪这朵阆苑名花,也从来不乏蜂环蝶绕。其间,有匪学长,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貌若潘安、才比子建,更有那赤诚丹心,一来苦修身而引凤,二来勤体贴以求索,如此昼夜执着,竟也撩动芳心,两厢情悦下便作了男女朋友。所幸那学长不醉柔乡、不堕仕途,虽拥美入怀,却反倒愈加进取。他虚长忆雪一年,上学期末正值乔升大四之际,竟就抓获一处机要,求得名师,寻着项目,飞去美利坚深造了,说来也真是羡煞众人的。一时说及于此,忆雪亦不觉两靥羞涩,透着骄傲说道:“他也就是发挥了一向死皮赖脸的本事,看到美国那所大学的科研项目跟他们学院有点关联,就拉了学院教授名单,电话从头打到尾,要了推荐信和项目书,自己投出去了。现在去了那里也只能算作交流生,混个经历罢了。”众人犹是夸赞,忆雪忙自嘲逗趣数语,便就岔开话题、令众人自介了。

于是自玉芹始,一众依次自介,忆雪领着头儿地打诨八卦,一时拉郎胡配,一时探访隐私,只顾纵情取闹,倒是轻松欢悦。彼自介时,鹊儿亦曾留心记下,故可在此誊录,以便诸公了然。那日忆雪独坐会桌东座,因那里位宽且近门,最是舒适便宜。南面起首乃白玉芹、胡金济二位旧识,而后便是清俊小生吴冠礼、机灵学姐姜云霓、温婉丰姿姚欣蕴,辰昔殿于最末。北侧则是那高瘦学姐带队,原来她唤作莫若男,乃是人资副部,中分短发配粗厚黑框,举手投足间尽显酷态,较男生有过之而无不及,故众皆称她作“男哥”。男哥西侧,坐有外语学院任姬琳、行政管理唐羽邦、环资学院伍日安、教培学院关树溪。展眼望去,满桌尽是青年才俊、谢女檀郎,既灵动如水,又热烈似火,更钢利如剑,一时为人取笑,便就低眉俯首地羞;一时谑谤旁人,却又扬眉挤眼地闹。方才耳红面赤,回头提嗓直脖,顷刻虚言巧塞,瞬又挥洒拿问。直教合屋之内、尽是欢言,满堂之上、簇堆趣语。谑浪笑敖、抚掌击桌,仰合倒卧、此起彼伏。

好容易自介毕,噱声稍歇、顽闹渐息,待众开了笔记,玉芹便敛容述起中心及各部室近况,原来这勤创中心于校内外设有专门网站,用以辅佐创业、发布兼职,各部室皆由此而设、为之服务。人资部自要负责年度纳新、社员管理、交流培训、素质拓展等事务。近年来,部里又施行派驻制,将部员分派至各友部,参与其例会活动,以便掌握一手咨询、服务各部社员、促进中心融合。本周人资例会最早,便是要定下这派驻事宜,以便部员各赴其会。玉芹与众细心商议,晓以各部差别,并逐一分析,众虽各有己见,终为忆雪、玉芹、若男说服。辰昔经抽签遂愿去了外联,众亦各领部室,约好次学期再行轮换。眼看诸事商定,玉芹忽道:“接下来,我们终于要商量近期的大事了。”众人不解,倾目望来。原来时下人资部确有一件紧要急事,此番中心纳新初毕,各部皆多新人,为免将兵不识、部室隔阂,中心拟在周末操办迎新破冰活动。依照上意,这活动既要突显勤学旨意,亦要渲染温馨气氛,最好是热闹里含着深邃,欢快中透有大义,乃至绕梁三日、回味无穷的才好。如此奇妙要求,倒也叫部里犯了难。好在一众少年皆是才思之辈,既知时尚新潮,又懂青春花样,文能弄笔运墨,武可吹弹跳打,世间游戏心中晓,人生百趣肚里藏,于是你言我语、各抒己见,其中的新思机巧,亦是一笔不能尽道的。一时商议初定,众人各领任务,又分组筹划起来,此皆按下不题。

只道时近子夜,众人意犹未尽,具无离散之意,玉芹遂向忆雪试探道:“要不玩两局?”忆雪莞尔笑道:“你们玩,我老人家就先回了。”一众苦留,玉芹再邀,忆雪却犹笑辞道:“我老人家真的精神不济。再说,我还要等你们姐夫的越洋连线呢。”众人聆此,只得作罢,转而纷纷道别。那辰昔挺直了身痴痴望去,只见忆雪斜背起那殿于身后的小提包,又摇着手含笑环视一圈,便自离门去了。众人目送不言,若男却就裁好了纸,写下文字,叠作四方,洗乱了堆在中间,唤令众人抽选。原来此游戏称作“杀人”,名虽凶悍,实不过益智推理、说笑逗趣的桌游罢了。因辰昔、日安、姬琳、树溪四人未曾涉猎,不谙规则,于是金济与冠礼现场教学起来。倒也不十分难,片刻便就通了。只是辰昔一来不作真,二来不入门,故总咋咋呼呼的,一会信口胡说,一会吵嚷怪叫,众人嫌他烦扰,总先早早了结了他,不想却令他在旁愈加无聊了。于是频频“诈尸”,胡搅蛮缠一通,直被众人斥道:“尸体要保持安静。”如此局复一局,始终无人言散,一径戏至夜阑。

及待众人尽席,行出北楼,已然月落星疏、夜雾朦胧。举目四望,周围尽是黑幽幽、静悄悄、空落落的。只阶前廊下还孤零零地驻着几辆单车。辰昔见车少人多,便近前问玉芹道:“学姐可骑车了?要不要我带你回去?”若男闻言一把搂住玉芹,拢向自己,冲辰昔笑道:“你小子倒想得美,起开。”玉芹笑道:“倒会献殷勤。我们就住前面白沙,几步路而已,而且我、男哥、金济、冠礼四人一路的,一齐走回去。你去问问她们。”说毕又提声向众人问道:“你们都怎么走,可别让女生单独走夜路。”话音刚落,金济便蹿至一众眼前,回身厉色低声道:“你们肯定没有听过紫金洲的灵异事件,对吧?”其音深沉诡谲,令人悚然。若男插笑道:“又来了,你们准备好。”霎时云霓上前猛推了一下金济,嗔道:“别讲那些鬼故事。一会还要出去浴室洗澡的,你别说了。”冠礼在旁笑道:“他要不说,你们女生都自个儿走了,我们男的全没机会了,还是说的好。”金济点头,低醇接道:“你们有所不知,紫金洲这块儿,以前就是个坟地,不然哪就能这么快地拆出那么大一片地来建学校?据说当年盖楼时候,就挖出过好些棺材。有的质量不好,木头腐烂了,就露出了白骨骷髅。有些骷髅硬生生给挖断了,就落在了荒地里。自那时起,紫金洲就断断续续出了好些灵异事件。”一语未了,云霓、欣蕴二人连喊“打住”,又纷纷作势要打。金济假意隔挡,其实并未躲闪,口中犹说道:“真的,不信你们上论坛查。只搜一个‘鬼’字,看看就有多少。——有个医学院学长半夜在西边小树林那里听见过女鬼哭,就是那种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啜泣,那声音好似平时带着耳机听歌,是一下子灌到脑子里的,完全辨不出方向。还有个哲学系学长晚上游湖,碰见湖面上有个隐隐约约的白衣鬼影。他是学马哲的,自为无神论,所以壮起胆子喊了一声。结果那白影嗖地就向他飞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蓬头垢面、五官模糊的女鬼,吓得立马腿软跪在地上,急忙闭上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来,那个白衣女鬼已经不见,但他脖子里带的玉佩却被莫名其妙地翻了出来,挂在了衣服外面,他后来发现玉佩上好像多了一块淡淡的暗红色的血斑,猜想可能就是这块玉佩救了他。”话音未落,云霓、欣蕴又连踢带打地斥道:“别说了,别说了。”

却说若男趁众不备,竟悄悄溜至姬琳身后,忽的在她肩头猛力一抓,姬琳骤然受惊,霎时一声尖叫,唬得众人心颤身震,有胆小者就跳了起来,往那旁人身后躲。须臾定神回看,瞧见是若男作恶,又皆笑了起来。那姬琳怨愤道:“干嘛,男哥?吓死我了。”若男听毕直将姬琳搂在怀里,笑慰道:“别怕,别怕,只是开个玩笑。我们都听习惯了,他可是论坛上聊斋板块的指定继承人。”金济犹是一本正经,厉色道:“那不是聊斋,而是许多同学的亲身经历。不信你们上论坛查,私信问那些同学去。——你们看那北山,那弧度是不是很像一个大坟包,那里就掩埋着许多被挖出来的尸骨。你们再看这行政楼,为什么其他建筑都是矮矮的,唯独它却那么高,那么突兀,楼顶还特意造了一个天眼,这都是有风水讲究的,只有这样的设计,才能伏妖镇鬼、锁住邪魔,保我们平安。还有这湖里……”语犹未了,玉芹截断道:“行啦,未完待续吧,别第一天就吓坏了孩子们。”辰昔、羽邦、日安、树溪四人听罢皆道:“我们不怕。”树溪犹说:“我倒希望这女鬼来找我,信不信我这单了十八年的功力能让她面色红润、重回天堂。”众男遂皆坏笑起来,嗔戏他“色胆包天”,女生却都不答话睬他。

眼见云霓、欣蕴、姬琳三人尚抱在一处,冠礼近前慰道:“别怕,过段时间让金济带我们去夜游医学院、勇闯太平间,到时你们就知道了,世上只有作妖的人,从没吓人的鬼,学校里其实安全得很。”金济连忙摇头道:“谁说的,上次我们探险四人组,还没进到医学大楼里,就远远地看到了鬼火,吓得我们转头就跑。就是那种绿绿的、发暗光的、幽灵一样的、会动的火。”未等金济说完,云霓便箭步冲上前捂住了金济口鼻,嚷道:“你还说,你还说。”若男遂按亮手机,以一点荧光照面,低声道:“是不是这样。”唬得众女生纷纷嘶叫起来,蜷缩一处。玉芹在旁笑道:“都散了吧,男生负责送女生,搭配一下。”辰昔遂问众钗住处,却只有姬琳住在丹阳,最是相近。于是辰昔车上姬琳,树溪带了云霓,羽邦、日安陪同欣蕴步行,众人纷纷相辞。

那姬琳原欲独返,禁不住辰昔诚邀、众人怂恿,终是跳上后座、擎住车架,欣然笑道:“走吧,师傅。”辰昔亦乐道:“请后排乘客系好安全带。”姬琳噗嗤一笑,道:“你这哪有带呀?”辰昔遂将背着的斜肩包往后一拉,道:“这个就是。”姬琳于是一手抓着背带,一手仍握车架,乐道:“走,摆驾回宫。”辰昔唤声:“任太后起驾。”便就蹬车前行了。余众皆笑叹道:“好个小辰子。”可惜辰昔车技平平,载着人总是摇摆歪斜。姬琳不觉笑道:“才子就是聪明,知道走‘之’字型最省力。”辰昔难免羞愧,于是奋力踩踏,又使劲把稳方向,车辙方渐渐直了起来。辰昔遂笑道:“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破车眼见能载你,高兴得醉了,所以才踉踉跄跄的。”姬琳又道:“那这会怎又直了?到底是我这酒不够醇呀?”辰昔忙道:“才不是。这不它听到你的话,怕你再不坐了,于是知耻后勇,一通发奋图强,故又直了。”姬琳听罢不免笑了两声,转而闲作他语。

不觉车至丘峦之侧,姬琳忽想起金济之语,便轻声问道:“这不会真埋着许多尸骨吧?”辰昔思索片刻,提声答道:“中华文明都五千年了,若算上那不文明的,恐怕得上万年了。如此久的时间里,哪寸土地没死过人,哪座青山没埋过骨?若说人死为鬼,那如今定是鬼比人多。再说,若那些鬼怪真来吃了我们,我们也就化身为鬼,届时大家都是鬼,谁怕谁呢?”姬琳笑和道:“才子就是才子,一针见血、鞭辟入里。”言毕仰望天空,尽是苍茫夜色,但见夜沉如墨、薄雾轻遮、烟云萦绕、星月不现,只有那盏盏街灯向晚,倏尔匆匆迎面一杆,又忙忙向身后远去,全不及招呼,更难相道别。姬琳由景及情,心中缱绻,便柔声问道:“顾诗人,你以前有听过英文诗么?”辰昔闻言大喜,竟一下停驻了车,回眸答道:“听得少,你念来听听。”姬琳轻拽一下辰昔的肩包背带,娇声道:“你继续骑,我念首给你听。”辰昔喜不自胜,连声道:“好啊,求之不得呢。”说毕蹬车复行,一面奋力骑踏,一面侧耳聆听。但不知姬琳此刻念得什么洋诗,且听下回分解。叹:

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姝雅辰昔」第一回:灵石兄苦劝痴心鹊 懒情僧咒印《石背记》